【哈蛋】真实谎言（四）
*史密斯夫妇AU，互不知底细的双特工夫夫
*想哪写哪的特工夫夫（伪）生活日常
*分级不定，不过本章PG13
04.
“哈利·德维尔，是吗？”洛克希的声音从耳机那边传来，她的语气没有往日的欢快，艾格西可以听见鞋跟叩击地面的哒哒声。
“是的，洛克希，你在苏格兰场那边吗？”艾格西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握着鼠标，神情严肃地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赫然是哈利·德维尔，这个男人依旧西装笔挺，哪怕他正坐在审讯室里，也只是平静地注视着正前方的单向玻璃，已经有好几个警察进出过，应该是在询问笔录。
艾格西可以听见警察在询问哈利和贝文的关系——苏格兰场抓到瓦尔·贝文的时候，哈利就在现场——艾格西有些恼火地捏了捏鼻梁。
他知道在这个时间点，苏格兰场抓到了哈利·德维尔和瓦尔·贝文在一起，将意味着什么：是知情者？同伙？还是有更深层次的关系？
可是他又心存侥幸，或者这可以什么都不意味。艾格西总觉得，哈利不是那样的人，这个男人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贝文的厌恶，尽管这种情感的表达很淡，但是艾格西能敏锐地捕捉到，而在几次交谈里，他大致可以勾勒出哈利的性格特征：这是个骄傲又固执的男人，控制欲强，道德感极高，甚至有些自我意识过剩。
无论如何，艾格西都无法想象哈利会和贝文这样的下三滥同流合污。
“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洛克希那头传来了纸张翻动的声音，“目前来看都只是正常的社交接触，没有涉及到其他层面。”
“也就是说只是巧合。”艾格西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已经变得轻快起来。
“看来应该是巧合，或者说贝文有拉拢他的倾向，只是还没成功，”洛克希那边又伴随了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还有门被关上的声响，“估计苏格兰场这边过不久就会放他出去了。”
“太好了。”艾格西啪的一下合上电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看来这位德维尔先生很得你的青睐？”洛克希听上去兴味十足，“我承认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不过他真的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还有，他也真的很有那种贵族老爷的派头。”
“洛克希，”艾格西感叹了一声，“哈利不是那样的人。”
“哦？哪样的？”
现在艾格西哪怕是个傻子，也听出来了洛克希语气里的促狭。
大男孩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多谢，洛克希。”
“这么迫不及待了吗？”女孩的尾音上扬，艾格西仿佛可以可以看到她挑眉的样子，“我听到了春心萌动的声音。”
“我挂电话了。”
“啧，小气鬼。”
哈利此时沉着脸坐在审讯室，耳边是梅林时不时的进展报告，他已经在这里浪费了三个小时来和警察周旋，还包括了几个应该是特工的不明身份人员，尽管他们声称也是警察，但是那种职业特性对哈利而言实在过于显眼。
“没有问题了，”他听见梅林说，“我想过一会就会让你离开。”
哈利闻言，视线落在门口。
果然，就像是为了印证梅林的神奇咒语，门被打开，之前见过的那位探长走了进来，他甚至稍微带上了笑容，告诉哈利可以离开了。
哈利从容地站了起来，依旧是那副无有喜怒的表情，他冲着探长轻轻点头，还不忘有礼地询问从何处拿回自己的雨伞。
探长也没有继续和他寒暄，直接把他带到了物品存放处。
“是MI6，”在接过雨伞时，他听到了梅林懊恼的抱怨，“被他们截胡了。”
哈利轻轻挑起眉，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在检查自己的雨伞，而且用的时间还有点长了，引得站在一旁的警员小姐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先生？”
“问题不大，我能解决，”哈利开口，“谢谢。”
警员小姐这才冲着他微微一笑。
梅林却冲着他抱怨，“是我能解决，哈利·德维尔已经出局了。”
哈利撇了撇嘴，可惜梅林看不到。
“哦，你猜我刚刚在大门的监控里看到了谁？”梅林突然开口，哈利从他那堪称婉转的语调里听出了几分揶揄。
“是你的金蛋男孩。”梅林说。
哈利眨了眨眼，反应过来梅林说的是艾格西，不过金蛋男孩是个什么说法？
“不然就是圣杯男孩？”梅林仿佛能猜透了哈利的想法，继续补刀。
哈利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说真的，停车场有车接你，”梅林的语气稍微严肃了一些，“不过这样哈利·德维尔也就消失了，但是如果你去见他，你就不得不以哈利·德维尔的身份继续和他来往。”
他知道梅林的潜台词：你的选择是什么？是像往常一样，从这段短暂的、甚至称不上感情的关系里抽身，还是选择用虚假的身份去维持一段关系？
哈利的拇指划过了伞柄光滑的弧度，他抓住了自己的黑伞，迈步向前。
他选择艾格西。
哈利伸手推开了苏格兰场的大门。
今天的天气难得的晴朗，一整天都是阳光灿烂，让一切看上去都是暖呼呼的。
哈利推开门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倚着栏杆的年轻人。
艾格西还是老样子，鸭舌帽夹克衫，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兜里，他看上去无聊极了，低头看自己拿脚蹭着地面。
“艾格西。”
熟悉的嗓音让年轻人猛地抬头，有些诧异地看向哈利，他甚至愣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
“哈利！”
艾格西的笑容就像今天的太阳，看得人暖洋洋的，舒适得发烫。
“艾格西，”哈利的语气依旧平稳，仿佛两人只是在路上偶遇，他们背后不是警局，而是一家咖啡馆，“在等什么人吗？”
“哦？”年轻人笑弯了眉眼，他把哈利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点头，“是的啊，在等一个穿着条纹灰西装三件套的绅士，我听说他今天遇到了点麻烦，你有见过他吗？他还总喜欢拿着一把黑伞。”
“劳你挂念，他刚刚摆脱麻烦，”哈利往前走了几步，缩短了两人的距离，“你的消息很灵通。”
“记者无所不知，”艾格西俏皮地冲着哈利眨了眨眼，“而刚好那位绅士是我的‘特别关注对象’。”
“我的荣幸，”哈利微微低着头，看到艾格西因为逆光的关系眯起了眼睛，“那么我是否有资格邀请记者先生一起去喝杯咖啡？就当是为了庆祝我摆脱麻烦。”
“乐意至极。”艾格西学着哈利的腔调，有样学样地把两个词硬是说出了咏叹调的味道。
哈利向他推荐了自己常去的一家咖啡店，当然啦，哈利这样的绅士肯定有自己“情有独钟”的店子，就像上次带他去的酒吧，格调相当不俗，就像哈利本人一样。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刚好透过来，给坐在艾格西对面的男人镀上了一层光晕，恍惚看不真切了。
艾格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大概是就像是微醺后泡着温暖的泡泡浴，一切太过舒适，也太过朦胧。
“艾格西，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地像空气里弥漫的咖啡香气，而语调里却像是掺了一些牛奶，以至于让艾格西感受到了醇厚的甜意。
“我相信你的品位，给我点建议？”艾格西双手撑在椅子的边缘，身子稍稍前倾，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你确定吗？”哈利眨了眨眼睛，“我已经过了嗜甜如命的年纪。”
“怎么？我看上去很像吗？”艾格西目光飘向了那些在玻璃罩子里的小甜点，那上面有着精致的裱花，伴着糖霜，还有巧克力碎屑，“哇哦，甜度爆表。”
“的确。”哈利却只是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轻声赞同。
“好吧，那还是和你一样的吧。”艾格西撇了撇嘴。
“你根本不知道我点了什么。”哈利挑起眉，表示异议。
“那有什么关系。”艾格西无所谓地耸肩。
哈利有些好笑地让服务员上了一样的餐点，然后艾格西就开始和他攀谈起来，那样子倒很有迫不及待的意思。
哈利抿着咖啡，嗯嗯哦哦了几声，才大致明白了年轻人的意思，总结起来就是“我听朋友说你出事了我很担心早就告诉你贝文不是个好人你这下该明白了吧”。
讲实话，要从一个激动的年轻记者嘴里吐出的一长串话语中总结中心要点，还真的要费一点时间。
“谢谢你的关心，艾格西，”哈利把自己的那份蛋糕推到了年轻人面前，“下次我会多加注意。”
艾格西从善如流，把蛋糕送进了嘴里，“最好这样啦。”
他第一次觉得明明眼前的只是普通鲜奶蛋糕，居然可以甜成这样。
事实证明他有点吃多了奶油，两份蛋糕的量对他而言太腻了些，艾格西赶紧喝了几口咖啡，感叹着今天的锻炼量又要增加了。
他们一直聊到路灯的光亮照亮了马路，哈利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手表，不可思议，他居然也有和人聊到忘记时间的一天。
“唔，我大概要回家了，”艾格西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一点遗憾，“明天还要上班。”
“请允许我送你一程。”哈利站了起来，顺手整理了一下袖口。
他一定不知道那个动作帅到不行，艾格西想。
“说的好像我是天黑了归家，需要保驾护航的小姑娘一样。”艾格西浅笑。
“你当然不是，”哈利反驳，“这只是基本礼仪。”
“借口。”艾格西轻嗤。
“是的。”哈利挑眉，眼里写满了揶揄。
男人直白的承认让艾格西一噎，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能点头，“哦，好吧，至少是不错的借口。”
他发誓在哈利脸上看到了憋笑的痕迹，艾格西撅起了嘴，“逗我很好玩？”
“当然，艾格西。”哈利拿起了雨伞，示意艾格西跟上。
艾格西象征性哼了一声，还是乖乖跟了上去。
艾格西拒绝了哈利乘坐出租车的提议，他带着哈利坐起了地铁，还振振有词这可是哈利平时全然没有的体验。
不过他可半点都不想承认在下班高峰和哈利挤地铁，是别有用心的。
艾格西也当然有自己的小公寓，不不不，别想那些，他是个特工没错，但是里面可没有什么武器库和可移动的墙板，那真的只是艾格西自己租的公寓，属于稍微有点老旧的楼房，但是好在舒适方便。
“你看，托你的福，我今天不仅省了晚饭，而且还热量超标了。”艾格西站在门口，在自己的包里翻找着钥匙。
“你当时明明可以选择打包。”哈利站在一旁，昏黄的楼道灯把他的轮廓勾勒的更加深沉了些。
“哦，”艾格西瞪了一眼这个执意要跟着他上楼的男人，伸手推开了房门，“怪我咯？”
“我可没有这么说。”哈利隔着门打量了一圈艾格西的家，里面的设施齐全，风格也很简洁，东西摆放有些凌乱，哈利把这归结于年轻人特有的活力。
“不进来吗？”艾格西看着站在门外的男人，随即调侃道，“也许这对您来说有点屈尊降贵啦，阁下？”
“胡说八道，”哈利倒是正经地驳斥了艾格西，“只是今天我时间不够了。”
“哦，也就是说还有下次吗？”年轻人突然的笑容连夜色都遮挡不了。
“大概还有很多次，”哈利稍微靠近了一些，“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当然愿意！”艾格西连忙点头，随即又觉得自己显得太猴急，一瞬间居然涨红了脸。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轻轻笑了起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艾格西，“下次见，艾格西。”
“哦，好的。”艾格西愣愣地接过了那张小小的卡片，又愣愣地目送哈利消失在走廊尽头。
哈利坐在金士曼的出租车里，这才摘下眼镜，轻轻捏了捏鼻梁，“回家，埃略特。”
司机有礼地应了声。
“说真的，名片？”梅林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传来，“真是老派的绅士啊。”
“我只是把选择权给了他，”哈利不屑地哼声，“我尊重艾格西的选择。”
“得了吧，我看得出那孩子对你简直神魂颠倒，”梅林嘲弄道，“承认吧，控制狂先生，你现在肯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明天那孩子就会主动联系你。”
“梅林，”哈利的语气突然凝重起来，就好像他正在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别告诉我你刚才一直看着？”
“也没有，”苏格兰口音打着愉悦的卷儿，“我本来准备下线，结果发现只是把通讯关了，录像还开着。”
“你开了录像？”哈利的尾音倏然拔高。
“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待会传给你，”梅林的语调简直就像哼起了小曲，“这孩子真可爱。”
“闭嘴，梅林。”不，他才不需要那些录像，真人在前，看什么录像。
可惜梅林并没有闭嘴，“我觉得过不久你们就可以谈婚论嫁了，需要婚庆公司吗？我可以帮你推荐几个。”
哈利调整了一下坐姿，找到一个梅林可以全方位看到他表情的角度，翻了个醒目的白眼，“来自一个单身汉的婚礼庆典建议，多美好啊。”
“闭嘴，哈利，”梅林哼了一声，“你还没有脱离单身汉的行列，少得意吧。”
“快了，”哈利把手指放在了一处按钮上，“真希望你结婚的时候，新娘不是那块平板。”
然后哈利断开了梅林的通讯。
-TBC-
梅老师：不识好歹！
哈老师：不听，拉黑，我去谈恋爱了。
应该还有一个小彩蛋更新，然后就继续纠结的婚礼啦【突然兴奋】
